倘若有人看,我就一直写。

Le X|未命名

南奈尔在冬日一个晴朗的午后收到了一份匿名包裹,里面没什么贵重物品,只有一叠乐谱。纸张被整理过,但纸上的字迹没有,音符们跳跃在谱纸的每一个角落,哪怕那上面没有打上五根横线。同样地,这些乐谱也没有署名,甚至没有题目。

莫扎特小姐用她疏远已久的乐理辨识了一番,最终认出那曲风最像她的弟弟,沃尔夫冈·莫扎特,一个与她失联已久的亲人。南奈尔尝试过几次去思考她和沃菲失散的原因,最后却只能归结到钱的问题上——因为除了金钱,南奈尔几乎找不到别的能同沃尔夫冈讲的话题。彼此的家庭早已生疏,维也纳和萨尔茨堡又有一段尴尬的距离,至于音乐……就算南奈尔能够记起,也无法与沃尔夫冈才思相接。而那唯一的话题,进行也不顺利。因为别的话题过于欠缺,南奈尔一时间想不通沃尔夫冈为何会那么需要钱,以至于属于她的最后一份遗产还要再度分配……

南奈尔摇了摇头,她不想把这些来龙去脉再捋一遍了,总之收到沃菲的谱子是好消息,好消息就是好消息,不需要有太多前因后果。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乐谱,而后辨认出了第二个笔迹,这笔迹同样没有署名,能够标识身份的唯有德文字母的书写习惯——可惜南奈尔认不出这个习惯属于谁。这个人似乎对沃尔夫冈的谱子做了梳理和注解,南奈尔想,那一定是沃菲的朋友了,倘若不是,沃菲怎么舍得让那人动他的乐谱?

那么这就已经是两个好消息了:沃菲有了新的创作,想必不日即可发表;沃菲在维也纳也有靠谱的朋友,此人说不定可以扶持他的生活……莫扎特小姐如是想着,把乐谱收进谱夹,又把谱夹放入柜子。那是沃尔夫冈的柜子,南奈尔保存着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乐谱,其中大半都属于她的音乐天才弟弟。

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南奈尔对沃尔夫冈的珍视只能止步于此,尽管寄包裹的人期待的更多。


维也纳近来很冷,萨列里许久没有出过门了。他整理了一些莫扎特的乐谱,其中大部分未发表,甚至未完成。萨列里把它们分门别类地填充完整确实花了一些功夫,但他最后无法为它们命名——这需要征求莫扎特的意见,而见莫扎特一面太难。于是乐师长干脆把它们塞进抽屉,放在一摞同样未命名的情诗之上。


萨尔茨堡落下第一场大雪时,南奈尔又收到了包裹,内容是一些钱,还有作者署名为莫扎特的安魂曲。这次包裹有了寄信人,姓名是缩写——“A.S”。

两天之后,莫扎特的死讯从维也纳到来了,听说是谋杀,凶手叫安东尼奥·萨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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