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人看,我就一直写。

聚光灯丨Chapter 5 Families(上)

☆miflo向法扎黑手党AU


☆设定见合集第一篇


我们在舞台上表演人生,亦知人生也是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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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印是Mafia的小习惯,是西西里带来的浪漫传统,也是给予将死之人的礼貌问候,只不过到Mikele这一代就不怎么礼貌了,毕竟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而言,家门口的信箱是拿来积灰的,而电子邮箱里的黑手印看起来又差了太多意思。于是Mikele盯着黑手印想起了一个个名字,无论如何,同行之间自相残杀是彻底的丑闻,一个黑手党受雇杀另一个黑手党的事几百年才出一次……假如无关生意,那么会是报复吗?是Colombo执意要在Gallo的墓碑前献上一朵名为莫扎特的玫瑰吗?还是Kray一家从英国杀过来了,准备入乡随俗地干掉剧组所有人?但Mikele又想到自己,他在黑手党家庭中活到现在,每一条规则都指向背后那个庞大的集体,私人恩怨怎能盖过一个组织的名声?Mikele无法在众多要面子老古董里挑出一个可能性。

于是他面对着黑手印和病房里的其他人一同沉默。

正是这时候,Yamin也来到了医院,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半渐渐接近:“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大早这么安静——这是住着莫扎特的病房吗?”

Yamin推开门,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看得他笑容僵在了脸上——是的我的朋友,即使不涂满脸的白粉,Yamin这个表情也相当好笑,假如不在此时此刻,您真该看一看。可Yamin并不是罗森博格,他比罗森博格更加敏锐,敏锐到一眼就看到Mikele手上的死亡信息,他忽然理解了这沉默为何而来。

“这也太惊喜了,”Yamin尴尬地笑笑,“你们商量着上天堂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这真奇怪。”Mikele斩钉截铁地说,“我想不出来是谁。”

“哈,但是对方至少讲规矩,还知道告诉我们一声。”Yamin挑挑眉毛,“那我们不就有的准备?不是吧朋友们,没人打算等死吧——”

Florent接过Mikele手里的黑手印,发现信笺下面有一行小字,那是一个日期,一个重要的日子——12月25日,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今年的圣诞节了。显然,对方是不希望他们听到新年的钟声。

“还有一个多月,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长的等死时间。”Florent开玩笑似的说,“我们哪次干活要拖那么久呢?”

“哦!就好像……”Claire接话道,“好像他们不那么希望我们真的死掉?”

“是的。”Florent转而看向Mikele的双眼,“我们认识这么纠结的同行吗?”

Mikele惊愕地对上Florent的目光,随后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是不认识,他抓出了那个可能性,但他实在说不出口。

“好吧!那就算是赶巧了。”坐在墙边的Solal摊了摊手,“今早我和赞助商商量的结果是咱们剧组要去跨年音乐会,唱最后一曲圣诞歌。也好咯,这一场要么是告别演出,要么就是我们重新开始了。”

关于这张死亡预告,Mikele并不紧张,他有足够多的胜绩,再说看大家一个个的还活蹦乱跳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也很有把握,“等死”不过是个说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他在意的是Florent刚给自己的提示,只是没等他继续想,头痛就接上了。

“呃……Yamin,”Mikele打了个响指,暗示自己保持清醒,“刚刚Maeva说她俩是来换班的,怎么你也来了?”

Yamin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啦啦啦……差点忘了,我是来替Maeva的,Maeva,你需要回剧院一趟,有一通找你的电话。”

Maeva闻言疑惑地皱了皱眉:“说实话我不明白……21世纪了,还有人不用手机吗?”

Yamin耸耸肩膀:“我听Merwan说,那边打不通你的手机,亲爱的,或许你该查查黑名单了。”

Maeva吸了一口医院来苏水味的冷气:“voila……我知道是谁了,辛苦啦,今晚我回来替你。”

Mikele心说今天是怎么了,全员谜语人是吧?但他追问不下去,他脑袋实在是太疼了,印着黑手印的信笺一角快被他掐烂了。活在当下吧小伙子,Mikele安慰自己道,只要今天死不了就先好好治治这一身伤,别的都好说,至少脑震荡不应该跟着进棺材,这太折磨人了。

Solal打了个哈欠:“我和Maeva开车回去,老板,需要我通知大家在自己的岗位好好待命吗?”

“谢谢你,Solal,”Mikele尽力朝Solal笑笑,“如果我们能顺利活到明年,我一定给你放个长假。”

Solal没把Mikele的玩笑话放心上,他给大家许诺的假期太多了,只是也许命运安排得好,剧组总有各种各样的工作,很难有闲着的时候。

一场生死攸关的讨论就这样轻飘飘结束了,圣诞节还远,让人紧张不起来,但大家也有各自的打算,这就是另一码事了。

Yamin执意要送Solal和Maeva回去,毕竟通宵的Solal开车算疲劳驾驶,而放着他这么个免费司机去劳驾女士开车也是Yamin不乐意的,所以三个人又叽叽喳喳地出了医院。Claire见Mikele脸色不好就主动提出去帮他联系医生,顺便了解一下两个人的病情。

于是病房里又剩Mikele和Florent了。

Florent看着Mikele直揉太阳穴,忽然想起了什么。“Mikele,被关在那个破仓库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Mikele转头看看Florent,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Florent没直视Mikele,他看向窗外,看窗棂边积了厚厚的雪。

“我梦见我死了,你来参加我的葬礼。”

“哇哦……”Mikele舔舔嘴唇,“一般我们把这叫做噩梦,是吧?”

Florent没理他,继续说道:“我梦见你一本正经地为我致悼词,还说要把活到爆刻在我墓碑上。”

Mikele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好吧,这的确是他Mikele能做出来的事,法国美人很会梦,以后就应该让他多写点剧本。

“所以……咳”Florent又低下了头,声音也变轻了,“我想知道,如果你真的为我致悼词,会以什么身份?”

Mikele的笑容留在了脸上,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了,甚至快和Mikele久久无法问出口的问题接上了,什么身份……还能是什么身份?冠以亲人之名,彼此陪伴到生命最后一刻的身份,黑手党求而不得的身份……

“不会有这个如果的,Flo。”Mikele选择了另一个稳妥的答案,“像你说的,我们称得上是朋友了,你知道这在意大利黑手党之间意味着什么……所以我想我的葬礼会在你前面。”

在Florent追问之前,Mikele又补充道:“您还是努力梦梦怎么给莫扎特致悼词吧,大师。”

这个玩笑不好笑,Florent Mothe失语了。


回剧场的车里,气氛也远没有医院中活跃,Maeva把手机锁屏开了又关,就是迟迟没有点进通讯录。Solal在后排和她并肩坐着,被这焦灼的空气弄得直抓头发。

“Solal,咱们的两位主演还好吗?看着他俩有什么注意事项吗?”Yamin试图打破后排的沉默。

“没什么,注意别让他俩大半夜在病房吹小号就行……对了,医生说按照现在的治疗方案,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要他们刚康复就又唱又跳又打架的话……”Solal摸摸下巴,半天才挤出后半句,“悬啊。”

“看来要制定一个详细的康复训练计划了。”Maeva插进话来,“还有我们,不能总让Mikele冲在前面吧。”

“哈哈。”Yamin干巴巴笑了一声,“我倒希望Mikele给我派点前线的活,所以晕血这毛病有得治没有?”

Maeva和Solal没搭腔,但是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你接下来要解决的事情棘手吗?”Solal问Maeva。

Maeva打了个哈欠,轻飘飘地说:“是家庭问题。我都这么大了,无论跑到哪他们都能找到我。”

“他们想让你回去?”

“唔……我知道大家都有道上的背景,但我有点特殊。”Maeva笑了笑,“我家不是做杀手的,不知道Mikele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

“Mikele说Maeva是剧组最可爱的小姑娘。”Yamin见缝插针地说,“说真的,单从外表很难判断你的家族生意,亲爱的。”

Maeva抿抿干涩的嘴唇,开口道:“我爸是毒贩头子,身上背负的人命比我们几个加起来都多。”她看看Solal惊讶的眼神,撞了下对方的手臂:“哈哈,没想到吧。”

“所以我小时候化学很好,唔……毕竟当毒贩子需要这么点知识,但其实我准备长大了做个医生的。”

“那么你出来跟着Mikele干活是为了远离那种……家庭环境?”

Maeva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远离不了,我们都清楚的。我爸对我要求很高,却又不希望我太崭露头角,有点像列奥波德对待南奈尔那样。”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所以轮不到我接他的班,但是他的钱我花得不舒服,我一定要出来。我要追随我所爱的东西。”

Yamin听罢摇了摇头,感叹道:“怪不得他们总想抓你回去。这话可能不太好听,这毕竟也是一种投资。”

“是的。他们考虑家里要有一个身份正派、案底清白的人,他们觉得我最像那个人……”说到这,Maeva又抽了抽鼻子,“可就算改名换姓,人们总会知道你是干什么的,那太虚伪了。”

Solal和Yamin不再追问了,Solal只是摸了摸Maeva的头,没有说别的话。

剧场近在眼前,刚从回忆里出来的Maeva却感到这里遥远而陌生。


录音室里,Maeva犹豫地拿起了听筒,回拨了最近的一通电话,等待铃响了几声,那边就有人接了起来。

僵持了一小会,还是Maeva先开口了:“喂?”

“甜心,你在巴黎过得好吗?”听筒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女声,让Maeva瞬间清醒了不少。

“妈妈?为什么这次是……”Maeva抽出椅子坐了下来,“我以为是爸爸,他隔三岔五就会催我回家……”

Méline夫人在电话那边笑了笑:“但你拉黑了这边所有长辈的电话,下次只屏蔽你爸就够了。”

Maeva吐了吐舌头,没有回音。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的演出,那是你的新工作吗?”

“唔……您可以这样认为。”

“但你老板,就那个演莫扎特的小伙子,可是风头正盛的黑手党,我也可以这样认为?”

Maeva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会,Méline夫人似乎在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您和爸爸,最近……唔,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你爸在忙什么,宝贝,我学的是金融,老娘只在乎钱。”

Maeva笑了起来,和妈妈谈话的氛围总比和其他长辈轻松,这一松下来,Maeva就想到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通话了。于是Maeva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说了很多很多话,说到Merwan的酒吧,说到他们最近一次音乐会,还说到了她上一个惊喜的生日……说了很久,Méline夫人打哈欠的声音清晰可闻了。但是Maeva迟迟未提那个黑手印,不知为何,她说不出口。

她们聊到了吃午饭的时间,Méline夫人提出要挂电话了。

Maeva在这边抿着嘴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再见就放下了听筒。她在安静的录音室坐着,回忆着刚才说过的话,就像细数她已经走过的人生,直等过了十分钟,她才打算起身离开。出门时,Maeva回头看了看摆在桌上的电话,又轻轻说了声:

“再见了,妈妈。”


(别骂了别骂了鸽子精来赎罪了呜呜呜最近毕业论文和考研复试一块准备,见缝插针来写点,更新速度慢了很多非常抱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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