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人看,我就一直写。

聚光灯丨Chapter 6 归宿(上)

☆miflo向法扎黑手党AU


☆设定见合集第一篇


我们在舞台上表演人生,亦知人生也是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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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个夜晚大家一致决定去自家的酒吧通宵,这一夜有太多事情要庆祝——新的一年开始了,生命危机警报解除、Mikele和Florent顺利出院、复出的第一个舞台圆满结束……处理好伤口的Claire和Yamin也被Laurent一车拉回了酒吧,不过谨遵医嘱,两个人还不能碰酒和咖啡,只能蹲在吧台喝加了糖的热红茶和可可牛奶——这两样饮料还是Merwan临时凑出来的,毕竟他是个“专业”的调酒师,专业到只会调酒。

酒吧将12月25日的后半夜命名为“莫扎特之夜”,当然,主题夜从来只对内部人员开放,大家聚在二楼,拉上厚厚的窗帘,从外面看,酒吧不过是圣诞夜歇业的商铺之一。Merwan心情好,给能喝酒的各位一人一杯特调,基酒用了凶烈的Tequila,Merwan叫它“死里逃生”,并祝愿在座的朋友们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享用它。Solal心情也好,打开蒙了尘的大钢琴给大家弹起了莫扎特的曲子,Solal弹琴很有一手,不过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知道。Claire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可这并不影响她想唱歌,喝掉第二杯热红茶之后,她和Solal合作起了可以唱的Blues。红茶薰软的嗓子竟然带出了几分酒气,Claire用借来的歌想念不知何处的故乡。这样的气氛里大家的话都不多,各自端着“死里逃生”品味自己二三十年的人生。

Mikele和Florent坐在靠窗的最后一个卡座,离吧台的沉默和热闹都有一段安全的距离。两杯酒单脚站在桌上,两位主角难得地在此刻还想保持清醒。经历了一晚的逃杀、十几分钟的表演和几十秒的狂欢嚎叫,Mikele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刚刚意识到表叔崩溃大哭的样子就是他们这辈子所见的最后一面了,而此后家里的经济来源会有怎样的变动,意大利其他黑手党会对他的家人做些什么,他一概不知。Loconte家的主心骨不在意大利,仔细想想也有些恐怖。

Florent的处境和Mikele差不多。年轻的杀手敢举枪对着自己的老爹并当场断绝父子关系,这传出去得是一段多摇滚的故事啊,或许遇见下一个Kray的时候他的家族生意就谁也唬不住了,对方可以毫无顾忌地一枪崩了他……呼,谁知道呢。

想到这,Florent打算端起酒杯来一口了,只是手刚伸出去,就差点和对面Mikele的手撞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缩回了手。

“看现在的情况,我连仙杜瑞拉小姐也当不成了,是吧,Flo?”Mikele托着下巴说。

Florent学着他的样子托起下巴,很惋惜地说:“亲爱的仙杜瑞拉小姐,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问那个大城堡还缺不缺保洁。”

这次Mikele没有如Florent预料的那样笑起来,他不再看Florent了,而是拨开窗帘看着街道上冷清的夜景。间或驶来一辆汽车,在Mikele昏暗的眉眼之间扫过一束光。

Florent好像看到那束光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像星星一样。

“Hey……Mikele?”Floren向前探了探身体,他想去摸摸那张像云石雕像一样的脸,又无法确认自己此时是何种身份,于是终于没有伸出手。

街道响起突兀的鸣笛声,一道道光从Mikele脸上划过,星星一颗颗滚下云石雕像,滚进酒杯。Florent端起Mikele面前的酒尝了一口。死里逃生第一口太苦,又苦又烈。

“Flo,我想成为莫扎特。”

“嗯,你已经是了。”Florent趴在桌上,轻轻和Mikele碰了下杯。“今夜都是为你庆祝而设的。”

Mikele吸了吸鼻子,声音仍然平静:“你说莫扎特像黑手党吗?”

“我不知道……可能萨列里更像黑手党,整天穿着黑衣服走来走去的,还是意大利人……”Florent捉住Mikele的腕巾,指尖轻轻叩着腕巾的一角,上面还有伤口残留的血迹。

“我不知道莫扎特像不像黑手党,Mikele,我只知道你像莫扎特……Mikelangelo Mozart,哇,真合适。”

Mikele摇了摇头,说道:“可能他说对了,我应该成熟一点……刚刚那几个小时,我担心伤害到和这件事一点牵连都没有的人……”

Florent坐直了身体,Mikele的顾虑也是他的顾虑,就算没有实质性的损失,他的妈妈大概也会因为他的叛逆哭一场。至于未来……未来只有酒吧里这些人了,如果运气好,未来大家都能参与,如果运气不好……

“我能做点什么吗,老大?”Florent咬了咬嘴唇,“任何,我的专业知识或我力所能及的……”

“哈!我就等您这句话呢,亲爱的大师——”

Florent吓了一跳,Mikele这个样子像是莫扎特上身了,有点吓人。非常吓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Mikele已经从对面的椅子跳到他身边了,眼底的金粉裹着星星点点的水珠,Florent看不清他是否还在流泪。

“莫扎特……沃尔夫冈,别这么吓唬我,我出了事您作为老板是要赔钱的。”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Mikele半开玩笑似地这么说了一句,仰着头看看Florent,又笑嘻嘻地补充道:“我还指望你帮我死里逃生呢!”

Florent下意识瞟了一眼他的酒杯,明明没有下去多少酒。

“所以说……唔……那些困扰你的问题,你就这么想开了?”

“我不太着急现在就想开它们,你知道的,还有太多太多这样的问题……”Mikele语速快了起来,双手也按耐不住开始比比划划,“我之前还在想怎么跟你开口,我在意大利的生意……嗯……如果你能帮我管理一些,那就太好啦——”

Florent感慨的热泪让Mikele彻底憋回了眼眶里,这个黑手党头子总是让他哭笑不得,算了,他已经习惯了。像“听凭差遣”这类的失误,Florent并不介意再多一些。

“记得给我开工资,还有假期……”

“耶——吻您——”Mikele泡在香水里的吻印在Florent脸上,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又来了。Mikele在亲吻这方面是个血统纯正的意大利人,他会亲切地揽住对方的肩膀,托起对方另外半边脸,然后凑到跟前狠狠亲一大口。怪不得他会给莫扎特写《Tatoue-moi》,也只有他的莫扎特会唱这首歌。

Mikele呢,Mikele满意自己骗过了Florent。借着莫扎特没心没肺的快乐,Mikele也把剩下的眼泪憋了回去,Flo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他不该拖着Flo再苦恼下去了。36岁的小伙子很容易满足,何况此刻他正享有一个名正言顺,又亲昵的亲吻。

两个男人在黑暗里又碰了酒杯,底层石榴糖浆的甜味泛了上来,他们明白了这杯酒为什么被称作“死里逃生”。

气氛很好,又有点尴尬——他们的关系变得融洽又暧昧,却无关多少个人情感,共度余生的问题,似乎不该在此刻公布答案。Mikele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嗫嚅唇齿轻轻说了句“Ti amo ”。他从来没教过Florent如何用意语表达爱意,这是他的私心,他希望这句话永远是二人之间的密语……哈,永远最好也不要太远。

正在这时候,Laurent端着酒杯走来了,桌上站立了第三杯酒,Laurent似乎有话要说。

“Flo,这是你的吉他,临走的时候电视台把它放到了我车上,现在还给你。”Laurent把背上的吉他包递给Florent,而后顺势靠在了Mikele沙发座的一侧。“大家在找你们,才发现你们躲在这儿了。”

Mikele回头看了看,问道:“大家找我们?刚才不还是Claire的个人演唱会吗?”

Laurent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五分,刚刚我们的账号收到了来自暗网的订单。对方很迫切,因为我们目前只在节目上露了脸,还没有发布复出的消息。”

“看来有人蹲在电视机前堵我们。”Florent接着说。

Mikele打开手机查了查邮件——刚刚光顾着想怎么讨法国美人开心了,手机在大衣兜里震动了几下他都没感觉。Laurent说得很准确,发信人这会的用户状态还是在线,看起来很期待他们的回复。Mikele打了个响指,示意大家去吧台说话。

吧台已经凑了一圈人,中间给Mikele留了一个位置。邮件在Diane随身带的小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了,她坐在吧台下面的小圆桌边,确保每个人一伸脑袋就能看见邮件的内容。

亲爱的 莫扎特剧组:

有急事相求,万望面谈。近一周内若您有空闲,请联系我。

剧组接到过太多奇奇怪怪的信件,几乎每一封都危机四伏,这次的委托人信息空空,让大家感觉背后冷飕飕的。Mikele让Merwan查了这个账号的IP,是从巴黎的一家小酒馆发出的,距离他们的剧院和酒吧都不太远,看不出什么可疑。可是这封邮件太短了,短到他们难以确认要不要回复。想想现在剧组的情况——前期勘察人员里的一把好手Yamin歇菜了,最能打又不怕累的小姑娘Claire也歇菜了,Mikele和Florent刚出院,嗓子和身体都处于恢复期,况且今晚又打了一场大架。有钱不挣是一个问题,而接了活干不好就是另一个更大的问题了,他们的口碑是用汗水、鲜血和无数个失眠之夜换来的,不能就这样毁掉。更加诡异的是,这封邮件的开头称谓不是常见的行内的编号704,要知道暗网的信息是不分国籍的,全部邮件来往都是加密书写,“Loconte”这个姓不到最终谈生意的阶段他们是不会透露的,那么对方如何笃定这个收件人就是法国巴黎舞台上的莫扎特呢?

Mikele已经被“熟人”困扰太久,他实在不希望再有人来找他寻仇了。

Melissa看出了Mikele的顾虑,于是她建议道:“他们是故意暴露认识我们的,说明对方不像一般客户,不急着和我们撇清关系,还是应该继续问问……呼,这邮件太邪门了。”

“间谍小姐的直觉很棒。”Mikele朝Melissa递了一个飞吻,“先搞清楚他们想做什么再说。”

“那我先探探对方的底?”Diane顺势问道。

“不急,亲爱的,我们不必现在就回复。”Mikele咬着指甲想了一会,把目光转向了Laurent:“我记得你会说意大利语?”

站在小圆桌边的Laurent抱着手臂点了点头。

“这次你来接头。Diane联系到真实的人之后,你就用意语和对方交流。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意大利那边追过来的……”

“我知道了。”Laurent拍拍Diane的肩膀,“你有了消息叫我。”

Diane比了个OK的手势,又问Mikele:“我们吊他们多久?”

Mikele打了个哈欠:“至少在莫扎特之夜之后,你什么时候睡够了脑子清醒了再说。”

“也就是说……”Melissa难以置信地说,“您老人家现在是在给我们放假?”

Mikele同样难以置信地回复Melissa:“我现在说加班你们不得举着《神曲》骂我?看吧亲爱的,我也没那么可恶——”

Yamin在角落里撇了撇嘴:“我们这个产业要是合法就好了,我铁定告你压榨员工。”

Mikele笑笑:“谁叫你打不过我。”

“哈!莫扎特!你趁我现在受伤逞威风吧!”

“可是我不晕血啊总管大人。”

“……”

“搞不懂你们男人……”Melissa翻着白眼嘀咕了一句,然后一手钩住Claire一手钩住Maeva,和小姐妹们继续喝酒去了。

大家从吧台附近散开,Solal的钢琴声又响起来了。昏暗的灯光下又只剩Mikele和Florent。

“Flo,你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这么说着,Mikele顺手牵起一绺Florent的卷发,上次玩Flo头发的时候,他的头发才刚刚盖住脖子,现在都长到肩膀以下了。

“在医院里没什么机会剪头发,原来都长这么长了……怪不得洗头用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多。”Florent笑着撩了撩面前挡住视线的头发,这个动作差点没让Mikele的心蹦出去——他太好看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要不别剪了……”Mikele舔舔嘴唇,“在脑后扎起来,再配个黑色的蝴蝶结,然后——”

“然后萨列里就变成康斯坦斯·韦伯了。”

Florent这一句玩笑话,让Mikele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谁知道Florent是不是在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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